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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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一】恶魔的恩赦

垣一

带点原作背景的废土paro

大家都是无能力者

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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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某位成员今日发表声明:强烈谴责学园都市的不人道行为……”

来回来去只会说这点屁话。一方通行调整着简易收音机的旋钮,不屑地咂舌。

他吸吸鼻子,空气里充满腐烂的霉菌味,粘稠得像浸满了水的海绵。

“自从学园都市开发的“F•A•L”病毒意外从统括理事会手里泄露,未实验完全的病毒扩散到全球,被感染者的大脑变异,从遗传物质层面改变了身体结构……部分人拥有抗体……被感染者会攻击人类,通过摄食大脑和血液获取能量……与芙罗兰……传播途径十分特殊,需要满足血液和唾液的同时接触……”

哈啊……垣根帝督半睁着眼睛躺在铺着一层薄毯的地板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实在的,钱还是要赚的啊一方通行。窝在这个破烂地方听那些无聊的东西没有半点意义。“喂,打算什么时候出去猎杀?世界政府提高了悬赏价格喔。”

“说不准什么时候那些鬼东西就自动跑到这里来。”

“随便你,反正我还要吃饭。”

从腐朽不堪的木门后传来几声撕裂似的嚎叫,不过听起来大抵离他们有点距离。

“垣根帝督,你还真是一语成谶。”一方通行特意挑了一个文雅的词汇。

垣根帝督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身边的拆卸得零零散散的步枪,咔嚓咔嚓地组装起来。在狭小的木结构候车室里杂乱坐着的其他人听见动静,都把手伸进怀里悄悄握住武器。

会是什么来了吗!

聚集在车站里的五六个人有一半是妇女和孩子,他们瑟缩在一起,眼睛睁的大大的。垣根帝督不喜欢看着他们。这是人类最纯洁的本能,他这种冷血的人仅仅看一眼好像就有玷污了他们的不适感。

但是这些弱小的人却丝毫激不起垣根的保护欲——他不喜欢救人,也不喜欢被人救。如果拿他的命换十个女人或者孩子,垣根帝督一定会选择自己活命。

剩下的男人们都感受着枪械或军刀冷冰冰的触感,用指尖抚摸着他们保命的工具。

“刺啦……”不知道哪处的墙壁上传来尖利的刺响。

“……”大家都沉默着。

垣根掏出夜视镜。

一方通行腰间挂着的军刀长达三十厘米,能轻易切开直升机外壳。他看着脚下的百发弹鼓,对垣根帝督轻轻道:“先上,还是?”

“这种东西不懂得隐蔽,大概只有三五个。一起开门——”

屋里的男人们或是紧张地抱着枪,或是眉头紧锁。

“倒数三个数。”

垣根帝督控制着浅浅的呼吸,他感觉心在胸腔里鼓动。

“上。”

他们两个人是在灾难后扭曲的,变态的,热爱杀戮并以此为精神养料的猎手。

夜晚腐烂的冷风涌入室内,褐发和白发的青年冲出门外。

F号的感染者们嗅到了人类的气息,惨白的脸上血色的嘴巴恐怖地张开,变异而成的森白尖牙混着腐臭的血腥气向他们逼来。

垣根帝督先行在夜视镜里锁定了猎物,他拨开保险把步枪调节到三发的半自动模式。

此刻,我们是猎手,死亡是我们给予的恩赦。

瞄准镜里绿色的视野随着枪声响起溅出流动的黑白色的液体,从中央一点随着子弹的方向爆炸,然后人影断了线一般倒下。

随着其他人的枪声响起,黑夜里除了风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一无所有。

完全没有杀人的感觉啊——垣根拨上保险扣。

手上也不会沾上血迹,更不能感受到刀刃刺穿肉体的微妙阻力。

好无聊……一方通行高傲的脸上也露出了兴味索然的神情。

以前杀掉F号感染者还会有负罪感,毕竟它们之前也是正常的人类……但是越杀越多,甚至它成了一种谋生手段,垣根帝督和一方通行扣动扳机时已经没有一点多余的罪恶感了。

当手指轻轻下勾,精准训练过的手臂肌肉端着几千克重的步枪不会有多余的颤抖——他们在消殆着F号。

精心挑选过的武器遵从命令发动攻击,十字线套着惨白色的头颅,后坐力向后震动着肌肉,瞄准镜里炸开了黑红色的血液和倒地的人形。

第一次杀掉感染者时还是迫于生存,还是新手的一方通行慌张地掏出手枪,胡乱射杀了那个感染者,他站在原地对着遍地殷红思考着。

轻微的不安袭上心头,然而白发的瘦弱高中生那副表情似乎在嗤笑那尸体。什么啊。

也那么吓人,细细品味,竟然还有些微的轻松的快感……好不容易换回一条命的快感!

这要是在和平时代,我早就蹲监狱了。现在杀掉感染者已经成为合法的行为——

合?法……

垣根帝督人生第一次日本刀刺入感染者身躯,意识的深层也有那种奇异的悸动。

冷白的刀刃反射着阳光,剔透的血珠顺着薄利的锋刃滑下,在刀尖聚成深红的一点滴下去,他意外的觉得美丽。

日本刀高傲而修长。

褐色头发的高挑少年再一次把刀刺入脚下被刺穿喉咙的尸体。这次他瞄准了心脏开始了杀人的学习。他从一个个F号感染者的回收里获得了如何绕过骨头刺穿要害,如何在穿透重要器官的同时割断动脉,如何用钢丝线割掉头颅,如何用淬毒的小匕首在暗处袭击……

他们是天生的猎手,他们是诞生之日起就由路西法从灵魂里灌输了暴戾和嗜血的恶魔。

两个人标记了地上的尸体,从旅行包里抽出黑斗篷,长长的斗篷直垂到脚踝,兜帽遮住了他们俊美的面容。两个猎人像展开翅膀的蝙蝠一样缓缓掠过黑夜的道路,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公路上随便叫了一个人搭车——他们展示出F号猎人的身份立马就得到了欢迎,两个人摘下兜帽倚靠在后座上。右边坐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女生,一个是七八岁的男孩子。

那个女生颇有兴趣的盯着垣根插着的手枪。“我之前也有一把手枪的,但是有人告诉我女生就要负责照顾弟弟……就把我的手枪拿走了……”

这帮畜生。在存在F号感染者的世界上三岁小孩理论上都得学会用枪吧?垣根帝督暗暗咒骂。“让这孩子拿一把,至少一个人活着。”垣根悄没声地凑近看起来像是她父母的司机,在他耳边缓缓地念道。

“不是怕危险……”

“你想让她丢掉命?”

在男人(似乎是迫于威慑)把前座武器袋里的枪支掏出两支分给孩子们后,垣根帝督距离很近地靠着一方通行,透过脏污的玻璃望着夜幕。他无端得觉得这黑暗中应当有浓郁的瘴气和不祥的绿色磷火。

在地名未知的站点下了车,两个人随便找了个人家借住。现在的人啊,门敲半天才露出一条缝涌出一个讨厌的声音,但知道他们是猎人后马上迎接进来,像农奴伺候奴隶主一样趋之若鹜。

可真是恶心的世界。一方通行毫不掩饰他厌恶的表情,一双鲜红的眼睛剜人魂魄似的切割着对面男人。稍微圆滑一点的垣根帝督苦笑着客气了两句,马上拉着一方通行进了浴室——二人身上沾满了洗不掉的铁锈味。

一方通行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垂着眼睛仿佛很困倦。正在冲淋的垣根突然想起,他左手的防水表还是在学园都市时花了一个月的零用钱买的罗马正教限定款……

自从逃离学园都市以来,他对时间的计量都没有一个合理的标准了。这表也许久未看。银色的时针上嵌着火红的夜光液,刻着“Fiamma”的纤细针尖指向午夜左右。

还真的挺晚了。

毛巾从架上刷地滑下。

垣根帝督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学园都市时他算不上瘦弱也不能说健壮,体型只能用“正常”来概括。当然现在也是如此——充斥着战斗的生活并没有给他带来漂亮的肌肉,反而在胳臂上添了几道乱杂的疤痕。

一方通行倒是不一样,他还是骨瘦如柴,光洁的皮肤反射着冷冷的白色,像不经世事的贵族小姐一样纤细精巧。

羡慕啊……

二人披上简单的白色浴衣从浴室出来走向卧室,因为没有地方所以只能给他们双人床。

倒也无所谓,又不是害羞的初中小孩了……垣根帝督警惕地把装着枪的袋子、急救用品放在身边,抽出军刀放在枕头下面。希望这一夜平安无事。

他感觉到一方通行动了几下,让被单发出瑟瑟的摩擦声,小小的床上二人背靠着背,把体温传达到各自的肌肤间。

“……”一方通行经常半夜醒来,这一晚又是如此。他睁着眼睛,从窗玻璃透出的清净月辉照到垣根褐色柔顺的短发上。他自然而然地摸摸自己的头发。白色的发丝弯弯绕绕勾缠到指尖,闪着淡淡的银光,仿佛吸收了月光的魔力。

垣根帝督不知道为什么也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他迷迷糊糊地看着一方通行,伸手把他拢在怀里,“干什么啊混帐!”垣根帝督没有回答,发狠般用着很大的力气,强硬地把白发青年禁锢在属于自己的气息里。垣根帝督深深地吸气,再深深地吐出。他刻意而生硬地把气息调节得粗重。

仿佛在怨忿地吐出魂魄里的污秽。

隔着衣服感受到一方通行如嶙峋尖石般突出的肋骨和覆盖在上面少得可怜的脂肪,再往下是胸腔中央跳动的心脏。

垣根的气息像是爆燃的木柴和激愤的烈酒,一方通行深埋在他充满暴力和侵略性的个人真实中,张开口似乎能看见毕现的尖牙刺入垣根帝督肉体。白发红眼的猎人不甘被单方面侵入,他把手覆在垣根口鼻上,用力压下去,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深入褐发青年的每一寸。

“噗咳……”垣根帝督抵抗着,他被一方通行不由分说地灌进来的气味呛得喘咳。一方通行拥有的同样是恶魔般的气息,是冷硬的毒,残忍非常杀人无形。

他的反抗当然成功了,换成了垣根帝督占据所有,不过他并没有支配这个人的实感,仿佛头顶垂剑,稍不留心就会被刺杀殒命。

我想支配他,把他的命握在手里。

我要给予他无上的恩赦,只有死人才能接受的升入血池天堂的恩典!

垣根帝督急促地呼吸着,心中翻腾着暴力,如同咽下钢针,不存在的疼痛刮刺着胃部,他的语气仿佛要呕出鲜血,他说的话只有上帝能听见:“既然喜欢,就杀掉吧。”

再一次与一方通行手持军刀背靠背猎杀,面对的是很多很多……不知道有多少个F号,但是突然而至的感染者用光了他们的子弹,二人咬紧牙关手持最后的武器。

猎手们寡不敌众,垣根帝督被混乱的感染者一脚踹上肚子向后跌倒好远。还有持枪的F号感染者,他们翻着混沌的眼白向他扣动扳机。干燥的枪声响起,垣根帝督随着飞溅的血花重又向后摔出。

啊……好像被击中了重要的器官,身体里传来奇怪的恍惚的感觉。

他感觉嘴里带着血味,想吐又吐不出来。力气似乎被全部剥夺,他干呕着,长刀从抖索的手上掉下来摔到地上。

尝试着站起来的垣根帝督突然心里一凉。“糟……?!!”手臂上有一个明显由牙齿造成的伤口……

垣根帝督脸色惨白的没有人样。“一方通行……”他的声音凄惨而又高昂。

白发人凭他们之前的默契和可怕的直觉瞬间明白了始末。

两个枪声同时响起。

一个F号感染者倒下,一方通行抓起掉在地上的枪支。

“他妈的。”

白色的怪物抽动嘴角,笑得疯狂:“他妈的……”

他把枪对准了一个头颅,手指决然用力。

一方通行就是恶魔。

纯粹的恶魔。

 

End.

 

————F号的意思是Fallen Angel Lucifer,哎…又是疯批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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